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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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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

◎這世上魔修,原先在何處?◎

七十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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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折笑了一聲。

男子笑聲清潤, 落在祝知禮耳中,卻又無端讓他覺得心煩意亂。

“祝知禮,你當人人與你相似, 將心悅之人當做籌碼,顛來顛去不成?”謝折低聲道,他擡腳往高臺下走去,經過祝知禮身側時, 他開口道,“勞駕,讓讓。”

祝知禮眼眸有些刺痛,他看向謝折的背影, 往前跨了一步。

只是還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麽,卻又聽謝折低聲道,“倘若我是你,定是會瞧清楚了自己想要什麽。”

祝知禮覺得眼睛痛得幾乎睜不開, 他微微瞇眼, 看向謝折的背影。

穿著白衣的人轉過頭來, “不過就算瞧清楚也沒什麽用了。”謝折頓了頓, 他難得身心舒暢, 竟是對著祝知禮笑了起來, “阿枝先前, 已經同意我娶她為妻了。”

站在高臺上的人一陣恍惚,那一瞬間,仿若眼前的事物都開始變得模糊,他好像……

什麽都看不清了。

……

屋子裏, 聞人羽屏退了眾人, 他轉動輪椅看向了聞人開霽。

只是平日做事穩重的弟弟, 此時仍舊是那樣一副失了魂,不知所謂的模樣,聞人羽看著心頭便湧起一股火氣來。

只見他猛地擡手,抓住身側的古瓷玉器朝著聞人開霽重重扔了過去。

若是往日,聞人羽發怒,聞人開霽是不會躲避的,只是這次,他竟是閃了閃身。

那古瓷玉器沒有人的身體當墊子,重重落在了地上,發出一聲有些刺耳的響,碎成了數片,散落在聞人開霽腿邊。

那聲音較聞人羽楞在了原地,他擡眼看向面前的弟弟,胸膛的欺負明顯,只見他連道了幾聲好,“聞人開霽,你今日究竟在發什麽瘋?!”

聞人開霽看向聞人羽,他半垂著頭,“兄長,這魔修究竟從何而來?”

聞人羽盯著聞人開霽半晌,突然嗤一聲笑了出來,“聞人開霽啊聞人開霽,你當我聽不出的話裏的意思嗎?”

“怎麽著,你如今是覺得這些魔修是我引來的?特意叫這些魔修來給你討不痛快,給我討不痛快?還是你覺得我已然是個老糊塗了,叫自個兒養著的魔修來打我蒼羽宗的臉?”聞人羽盯著聞人開霽,喘著粗氣。

聞人開霽突然擡頭看向了面前的兄長。

他恍然間發現,兄長的確是老了,老得就算修為深厚,也抵擋不住時間的流逝,抵擋不住他身體一日一日地衰敗。

聞人開霽猛地回神,他看向聞人羽,“兄長,我猜忌你是我不對,可是這魔修……”他頓了頓,壓低了聲音道,“你我分明知道,如今作亂的那些魔修,都是我們為了穩固蒼羽宗位置而放出去的,你叫我如何不多想!”

聽到聞人開霽的話,聞人羽面色微冷,他看了聞人開霽一眼,“也許當年我們從剎地深淵出來時,沒有善好後,有魔修從剎地深淵跑了出來。”

聞人開霽面色微變,他看著聞人羽沒有說話。

聞人羽則是右手握拳,在左掌上錘了兩下,“如今,龍族人已經這樣高調地亮了相,這剎地也是時候歸還給他們了,到時候,我們的魔修也好,從剎地深淵跑出來的魔修也罷,一應要由龍族承擔後果。”

“可是兄長,姚……”聞人開霽頓了頓,他垂下頭,“姚夫人與阿綠被那些魔修擄走了,我這心裏……”

聞人羽擺了擺手,“既然是擄走那你如今也不用過於擔心他們二人的安危,如今你要想的,是該如何安撫其他宗門的情緒。”

“是。”聞人開霽囁嚅兩聲,忽然又沒了情緒,他垂著頭,對著聞人羽恭恭敬敬道。

只是聞人羽顯然還有事情要與他說,“怎麽將明遠放走了?”

聞人開霽眼皮擡了擡,“龍族的人親自來要人,師兄,我沒有留人的理由。”

聞人羽冷哼了一聲,“罷了,不過一個明遠,從明遠身上討不到那個小丫頭,那便叫龍族一應還回來。”

聽到聞人羽的話,聞人開霽擡眸看了看眼前的人。

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緩緩垂下頭去,低聲道了一聲好。

正是這時,緊閉的門扉被人敲響,聞人羽深吸了一口氣,語氣變得平和,“進來。”

“父親,叔父。”祝知禮走了進來,他看向面前的兩個人,深吸了一口氣,“已經安置得差不多了,除開斬日宗與我們蒼羽宗,其他五大宗門都有女眷和小輩失蹤了。”

聞人羽面色微沈,似是在思索著什麽。

而聞人開霽則是緩緩開口,“兄長要與孤家的人見上一面嗎?我去幫你傳話。”

聞人羽頷首,似是默認了聞人開霽的說法。

等到聞人開霽離開,屋子裏便只剩下聞人羽同祝知禮兩人。

祝知禮垂首站在門邊,過了許久,他才啞著嗓子開口道,“父親,待母親的傷好全後,我想回離月宗去。”

聞人羽原本正想著女眷小輩消失的事情,聽到祝知禮的話後,他下意識低聲呵斥,“你在胡說些什麽?!”

只是呵斥的話脫口而出後,聞人羽又恍惚想起,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聞人翊那個蠢貨。

祝知禮自小不在他身邊長大,雖是他最喜歡的孩子,卻與他並不親厚。聞人羽擡起頭,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,最後看著多是溫和,“知禮,你先前去離月宗,是因為要尋鎮山骨,如今鎮山骨已有眉目,且在你那位師妹的身體裏,給你的母親滋養得很好,等到我們取出鎮山骨,你的任務便完成了,自是要回來,接我蒼羽宗宗主的任。”

“離月宗那樣的小宗小派,我聞人羽的孩子又怎麽能蹉跎其中呢?”

祝知禮擡眼看向聞人羽,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道,“父親,我本就無意於蒼羽宗宗主之位,如今在蒼羽宗中奔忙,只是為了母親……”

聞人羽擡了擡手,打斷了祝知禮的話,“行了,這事日後莫要再提,你便是與你母親去說,她也是不會同意的。崇安峰的事兒無須你擔憂,先回關淩城去看看你母親吧。至於……”

聞人羽頓了頓,“至於鎮山骨,你那位小師妹如今叫龍族的人護著,我們一時之間也不好強來,待我從長計議。”

祝知禮眸光暗了暗,終是沒有再說什麽,他對著聞人羽擡了擡手,轉身離開了屋子。

等到祝知禮也離開後,聞人羽才擡手將桌上的茶盞水壺一應掃在了地上,他想起那日與謝折見面時的場景。

那日,聞人羽將當年的罪責盡數推到了關影宗身上,而他不過是受人蒙蔽的無辜之人罷了。

只是,那時龍主似乎並沒有要與聞人羽追究當年事情的意思,他只是微微垂眸,落在了聞人羽凹陷的膝蓋上,“當年你挖我龍骨,我廢你雙腿,也算是一筆勾銷了。”

“如今,我只想帶著我龍族人好好生活,只要你不再對我龍族窮不追舍,當年的事情,便隨風過了吧。”

聞人羽並未盡信謝折的話。

只是面前的男子,似是看出了聞人羽心中的憂慮,他轉過頭,低聲道,“聞人先生,龍族壽數以千年計,萬事於龍族而言,不過蒼茫一夢罷了。”

回憶起當日的事,聞人羽有些煩躁地閉上了雙眼。

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著實是太多太多了,多得他都有些許看不分明。

……

祝知禮離開屋子後,正與準備去屋中的斬日宗長老。

他停下步子,側身給那人讓開位子,擡眼向遠處看過去時,卻是正看到聞人開霽正站在謝折身側,似是在與他說些什麽。

察覺到他的目光,聞人開霽朝著祝知禮的方向看了一眼,而後直起腰身,對著謝折拜了一拜,轉身離開。

而謝折,則是挑眉朝著祝知禮看了過來。

兩人的視線於空中相撞,似是有什麽於空中爆開。

謝折收回視線,他藏於衣袖下方的手指輕輕動了動,心中忽然湧出了些許情緒。

他忽然很想見到虞枝。

崇安峰上的事情,已然有了結局,他要做的事情,也都已經妥帖做好,是時候回去見一見心中總是掛念著的人了。

休城中。

明遠從何滿慈口中知曉了崇安峰上發生的事情後,垂眼坐在椅子上,一直未曾開口說話。

他似是在思考著什麽。

何滿慈走進了屋子,她看起來,有些許疑惑,“師父,先前說是魔修之亂,可只是有零星魔修作亂,且那些魔修盤踞於關淩城,關淩城距此千裏之遠,為何會突然大批出現在崇安峰上?”

明遠垂著眼,放在桌上的手指一下一下點在桌面上。

“魔修的事,離月宗不能置之不理。”明遠沈聲道,他擡眸看了虞枝一眼,“蒼羽宗既是想要阿枝身體裏的鎮山骨,即便現在叫龍族暫時攔下來,之後難免不會再將事情推到阿枝身上去。”

何滿慈聞言臉上也有些擔憂,她擡眸看了虞枝一眼,而後低聲道,“師父,我想與知禮去一個地方,也許大家無須大動幹戈呢?”

明遠擡眸看向何滿慈,他並沒有立即開口。

反倒是虞枝滿臉不同意,她看向何滿慈,連連搖頭,“滿慈師姐,那樣太危險了,師父好不容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,怎麽能叫你再去涉險呢?”

“左右我現在跟在謝折身邊,他們就算還想對我動手,謝折總不會袖手旁觀……”虞枝頓了頓,想起了上一世後來魔修之亂的困境,輕嘆了一口氣,“師父,阿枝覺得,若是可以,你們還是快些會離月宗去,這些魔修來無影去無蹤,我們並不知曉他們的深淺數目,這世道,許是快要亂了。”

明遠看向虞枝,他微微凝眸,正要搖頭,卻聽到謝折的聲音從外面響起。

“阿枝如今,倒是十分聰慧。”謝折擡腳走了進來,他的白衣衣擺,還有先前在崇安峰上沾到的血跡。

見謝折好端端地出現,虞枝不自覺松了一口氣,她看向謝折,“崇安峰上如何了?”

“死了些人。”謝折聲音平淡,聽不出什麽波瀾,“失蹤了一部分人。”他的視線轉向明遠,“若是可以,還是快些回離月宗去吧。”

謝折頓了頓,“終歸只有自己的地方最是安全。”

明遠的視線在謝折身上停了許久,而後又轉回了虞枝身上,“阿枝,你……”

明遠本是想說,若是阿枝與他一道回離月宗也是無礙的。

可是話到嘴邊,卻又說不出來了,離月宗上上下下,多少知曉了些許虞枝與魔修之亂之間的流言,若是虞枝跟著他一道回到離月宗上去,當真不會受人冷眼嗎?

只是不等明遠說完,謝折便已是微微皺眉,他盯著明遠道,“阿枝不會同你回離月宗去。”

明遠聞言朝著謝折翻了個白眼,他對著虞枝招了招手,示意人站到自己身邊來。

“在外人身邊,也無須害怕,總有師父會替你撐腰的。”明遠拍了拍虞枝的肩膀,“等到師父處理好離月宗的上上下下,便來接你回山上去。”

謝折聞言仍要說些什麽,卻又聽明遠的聲音響起,“龍主,阿枝如今跟在你身側,無非是權衡利弊之下的選擇,他日,你總要備齊禮數上山來求娶,我才會將我這個小徒弟,嫁給你為妻。”

虞枝臉上有些燙,她看向明遠,低嗔了一聲,“師父你在說些什麽呢。”

反倒是謝折,聽到明遠的話後,竟是頗為認真地思索片刻,而後點了點頭道,“晚輩知曉了。”

幾人在屋子裏說過話後,便四散而走。

明遠與何妙意等一路,他們要先回離月宗去。

而何滿慈則是上崇安峰去尋祝知禮,她並未將祝知禮所說的事情告訴旁人,只說有一件事,她得親自去看了,才能做出判斷。

至於謝折和虞枝,則是暫時留在了休城。

等到其他人陸陸續續地離開,崇安峰上的人也陸陸續續地下到休城來,已經是三日後了。

謝折的房間裏,堆滿了修士送來的拜帖和禮物。

謝折一應收了,卻是誰也不曾見。

俱是叫彌月以龍主動了龍魂,身子欠妥為由給拒了。

一時之間,謝折仁善名聲在外,偶有人提起從前妖龍的事,也叫當日在場的修士給堵了回去。

龍族在修士之中的地位,更是水漲船高。

只是這三日,虞枝在屋子裏憋得有些無聊,謝折的那桿斷槍,她已經修補了大半,現下正在等那靈草長成。

像往常一樣,虞枝坐在床邊用絹帕擦拭那槍身時,忽地聽得了腳步聲。

回頭去看,正是謝折。

謝折挑眉看向虞枝,“休城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,你與彌月他們一路,先回村子吧。”

虞枝先是點頭,而後微微蹙眉,她擡眸看向謝折,“我與彌月他們一路,那你呢?”

謝折走至虞枝身側停了下來,他看向虞枝,低聲道,“崇安峰上的魔修,是我安排的。”

虞枝面上並沒有什麽驚訝的神色,她自是已經猜到了。

畢竟彌夜幾次前來回報那些宗門女眷小輩已經被關押到秘牢時,並未避開虞枝。

“崇安峰上的事情,與我原先設想大差不差。”謝折擡手捉住了虞枝的右手,放在掌心當中,似是當作什麽玩具一般,小心把玩,“那群魔修退離去尋彌月匯報時,說起了一件讓我有些許在意的事情。”

“他們說,能夠感受到更多魔修的存在。”謝折低聲道,“那時候,我曾和你說過,世上的魔修勢力有兩股。”

虞枝點了點頭,“另一股魔修,不是已經被我們知曉了,是蒼羽宗在其中動了手腳嗎?當日那個將我壓上城樓的魔修將領,便是蒼羽宗從前的一位弟子,我還記得他的名字,扈易軒。這一次,也是與他見過的,在我們從怨魂冢中出來後,他曾與祝知禮一路,想要將我帶回蒼羽宗。”

謝折點了點頭,“阿枝,你可知曉,這世上魔修,原先在何處?”

“何處?”

“剎地之下。”謝折輕聲道,“是以,在我母親做局領著龍族歸隱前,龍族一直生活在剎地之上,鎮守魔族。”

“這些年,剎地一直叫蒼羽宗嚴防死守地握在手中。”謝折頓了頓,他手上的動作也停了停,“只是如今,他們便是再不願放手,也要將剎地歸還於我。”

“在那之前,我得先去剎地探上一探。”

虞枝微微皺眉,她並不愚鈍,即便謝折沒有說明,也能猜到謝折在擔憂些什麽,“你是覺得,剎地之下的魔修,正蠢蠢欲動?”

謝折輕輕點了點頭,“倘若那些魔修當真有異動,那麽這剎地一事便又有旁的打算了。”

“我與你同去。”虞枝道,她眸光澄澈幹凈,好似在說今日日頭真好這樣簡單平凡的事情。

謝折卻是搖了搖頭,“阿枝,剎地不比其他地方,我不願你冒險。”

虞枝不說話,只是仰頭看著謝折。

謝折叫虞枝的目光盯得無奈,他垂眼看下去,“是當真危險。”

虞枝卻是忽然抽回了自己的手,她不去看謝折,聲音也變得有些冷硬,“我雖修為沒有半點長進,可是謝折,這段日子,我的劍術突飛猛進。”

“就算是於彌夜隊招,也不會在三兩招之內叫他繳械。”虞枝抿了抿唇,“我既然決定朝你邁出一步,那便不是要做你身邊的菟絲子,不是要依靠著的,隨時隨地等著你來尋我,等著你來救我。”

“我要站在你的身側,要自己成為自己的依仗。”虞枝的聲音陡然變高,而後又猛地低了下去。

謝折的一顆心也隨之輕顫。

他盯著虞枝,眸光似是碎成了一塊又一塊的寶石,晶瑩剔透,灑在了虞枝的身上。

虞枝終於擡眸,看向了謝折,“謝折,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,那麽便不願像先前那樣,混吃等死了。我既然走進了這些事情了,那我便要靠自己,站在你身邊,一步一步地走到最後。”

虞枝的眸子裏,似是盛著眸中決然。

謝折的眸光閃了閃,他忽地轉過眼去,過了好一會兒,才有些無奈道,“我知曉了,你與我一道去吧。”

“我只是想著你從前懶散,許是不願參與進這些事裏來。”謝折頓了頓,重新看向虞枝,他的眸光細碎,“阿枝,我從未有過看輕你的意思。”

虞枝輕輕哼了一聲。

從前她懶散,是因為她自覺是看客,自覺是游離於這個世界的存在。

可是現在,她既然決定走到謝折身邊去,既然決定在有限的時間裏,與謝折站在一處,那麽她便要成為能與謝折並肩站在一處的存在。

從始至終,虞枝都不願成為什麽依附他人拯救的存在。

她不要旁人救,她選擇自己救自己。

她參與了進去,那麽故事的走向,便不能再由旁人書寫了,也不該由系統去判斷。

虞枝她要親自下筆,一筆一筆,給謝折寫一個好的結局。

……

何滿慈與祝知禮一路。

因著蒼羽宗在修士中的地位極高,是以蒼羽宗有好些山頭。

何滿慈有些疑惑,她看向祝知禮,“這裏離有魔修作亂的關淩城最近,為何你母親會養在此處?”

祝知禮眸光有些僵硬,他看了何滿慈一眼,並未回答她的話。

只是何滿慈並未懷疑祝知禮,她只當是聞人羽並不喜歡祝知禮的母親,所以將她丟在這種偏遠的地方,不聞不問,絲毫不顧他們的安危。

“知禮,你母親還活著,為何不與我們只言呢?若是告知師父,師父定會同意你將母親接到離月宗去的,你又何必像如今這樣,受制於聞人羽呢?”

祝知禮笑了笑,只是那笑容有些蒼白,兩人已經行至山門前。

祝知禮翻身下馬,他看向何滿慈,“還請滿慈師姐等我一等,我與母親有些話要說。”

何滿慈頷首,她從馬背上翻身跳了下來,已有蒼羽宗的外門弟子上前來引路。

祝知禮看向何滿慈,“滿慈師姐,這幾日連番趕路,你便去歇一歇,待我見過母親後,再為你引薦。”

何滿慈點了點頭,並不疑有他。

祝知禮看著何滿慈叫外門弟子引去了客房,這才轉身朝著密室的方向走去。

這一處山裏,有密道直通關淩城。

密室裏,燭火跳動。

祝知禮低低喚了一聲母親。

裏頭的人輕輕嘆了一口氣,“知禮,你靠近些說話。”

祝知禮聞言往前走了兩步,而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,他低著頭,“母親,我想娶阿枝為妻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大家新年快樂呀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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